“嗯？”
见萧祁一脸魂不守舍，副宫主秀眉微蹙，“祁儿，你这是怎么了？为何一幅失魂落魄的模样？”
“没，没什么……”
萧祁这才回过神来，竭力掩饰自己的不自然，“只是太过震惊而已……师姨，您继续说吧。”
他表面上慌得一批，其实心里也慌得一批。
太上道祖啊……放眼如今的三界，根本就是一个传说了。就算在强盛得多的太古纪元、上古纪元，拥有道祖修为的大能，也是屈指可数，站在天地间的最巅峰。远远超越了仙魔帝君。
不管怎么想，也应该是高冷霸气、逼格十足的大佬吧？最少最少，也和女帝师父差不多吧？
然而……
他认识的那位道祖，却如同不谙世事的少女一般，心理年龄只有十六、七岁。一看到他，就主动往他怀里钻，成天想着亲亲抱抱举高高。就在昨天晚上，还亲口对他说了“我喜欢你”。
就、就这？
您居然告诉我，这妹子就是堂堂太上道祖？
苍天啊，大地啊，我一定在做梦吧？昨天还扑进我怀里撒娇的软妹，为毛今天就成道祖了！
“或许是血战太过惨烈……上古之战末期，天道有感，怜悯众生，孕育出一位绝世天女。”
副宫主不疑有他，继续说道，“多亏有洛神天女，封印了九重深渊，才终结了这场灭世浩劫。”
“后来，太古凤族的遗老，带来一枚封印在源石中的神凰之卵，请求洛神天女，以道祖之力，复活太古凤族唯一的皇族血脉。天女大人心地善良，孵化了凰卵，并收神凰公主为弟子。”
“等等……”
听到这里，萧祁额角再次流下了一滴冷汗，“师姨……您说的这枚神凰之卵，该不会就是……？”
“嗯，不错。”
副宫主微微颔首，“当年的神凰公主，就是如今的九天玄女。三界第一女帝，你的师尊大人。”
“……”
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，萧祁的三观又一次崩了。
所以……
我喜欢的女孩子，其实是我的师祖大人？
要是接受了洛神的表白，那我岂不是在欺师灭祖？！
萧祁眼前，迅速浮现出这样一幕：高冷的女帝师父，本来就看他不顺眼。要是得知他这个孽徒，如此胆大包天，居然亵渎了她敬若天人的师尊……岂不是要气得吐血三升，一掌拍死他？
沃日。
我靠。
我萧某人，是不是被整个世界的恶意针对了？
认识这么多美少女，却偏偏xp特别，喜欢上了自家师祖？！
“祁儿，你一定要对道祖大人，保持无上尊敬。”
偏偏这时，副宫主还对他谆谆教诲，“若有半点不敬，别说你师父了，就是本宫也不会饶你！”
“咳咳咳……”
萧祁刚想喝一口水压压惊，差点被直接呛死。
什么？
保持尊敬？
那什么，我不仅抱过师祖大人、还亲过她、还摸过她的胸……emmmm，师姨，我是不是应该自裁谢罪了？
“怎么，你不服气吗？”
看着萧祁沉默不语，副宫主目露感叹，“本宫这么说，并非让你屈服于强权，而是出于敬佩。”
“你可知，道祖大人为了三界做了多少牺牲？”
“身为太上道祖，她却一直镇守封印，永世不得解脱。牺牲自己的自由，拯救天下苍生。”
似乎回想起了什么，副宫主流露出无限的崇拜，“本宫三生有幸，被道祖大人收为一名记名弟子。她那倾世的风姿、宽广的心胸，实在令人神往。如今回想起来，依然觉得幸运无比啊！”
嗯……
道祖大人的心胸宽不宽广，我不清楚，不过我知道她的胸很大……萧祁捂住脸，不发一言。
他现在深刻地感觉到，师姨眼里的圣洁天女，和他认识的傻白甜仙子，完全就是两个样子。
一个全知全能、犹如神明，不容丝毫亵渎；另一个却是个呆萌的软妹子，而且还是个恋爱脑。
难怪，在他教训洛神不知三界之大、没见过其他年轻天骄、喜欢他是因为没见识，这妞儿一脸懵圈。估计她的小脑瓜里，正想着“我找男朋友又不看他厉不厉害，反正都没我厉害……”
完了，我完了。
拒绝自家师祖的表白，是欺师灭祖；
可是……如果和自家师祖交往，那不是更欺师灭祖？不管怎么选，都肯定会被天打雷劈啊！
“不仅如此。”
副宫主没有留意到萧祁的异状，只当是太过惊讶，“道祖大人的存在，还维护了三界的和平。”
“有她在，任何魔头都不敢掀起大规模战争。”
“纵观天地间的历史，三界纪元，可以说是最和平、最安稳的时代了。比起战火连天的太古神族、上古两族，修仙者们动辄大战、亿万生灵覆灭……如今的岁月，实在是罕有的和平。”
副宫主生性淡泊，不好争斗。对镇压了整个三界局势、维持和平的洛神，言语间十分崇拜。
“……道祖大人一直镇守封印，不是很可怜吗？”
缓了许久，萧祁才问道，“难道从上古至今，她一直都在禁地？就没有其他人能分担一下？”
“唯有道祖之能，才有把握镇压深渊封印。”
副宫主垂下睫毛，眼神中有一丝叹息，“就算是你的师尊，拥有半步道祖之力，也相差甚远。”
“唉，只能等下去了……”
“希望有朝一日，你师尊能成为道祖，和天女大人一同镇压封印；又或者诞生其他绝世天才，并且心怀大义、愿意牺牲一己的自由，长期镇守封印……只有这样，洛神天女才能解脱。”
继续等下去么……
从三界诞生之初，至今已经过百万年了。其中最接近道祖修为的，恐怕就是九天玄女本人，却也相差甚远……那个孤独的、永远囿于方寸之地的少女，还要在囚笼之中，寂寞多少年？
“为何……”
萧祁忍不住问，“她为什么，要这样牺牲自己？”
“这个问题，本宫也曾问过道祖大人，她如此作答——”
女子模仿洛神的口吻，柔声说道，“如果牺牲我一个人，可以让所有人都快快乐乐的……那样的话，不是很好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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